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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豊盛靈根の主題曲

西藏密教中的瑪哈嘎拉：從濕婆化身到財神護法之演變與意涵

I. 引言

瑪哈嘎拉（Mahākāla，梵語意為「大黑天」或「超越時間/死亡」）是藏傳佛教中極為重要的護法神（Dharmapala），以其威猛的忿怒相而聞名，象徵著摧毀內外障礙、護持佛法與修行者的力量 。儘管其外相兇猛，瑪哈嘎拉的本質實為慈悲的展現，旨在引導眾生克服無明與煩惱，最終走向證悟 。

本報告將深入探討瑪哈嘎拉在西藏密教中的起源，特別是其與印度教濕婆神（Shiva）之間的複雜關係，並闡明其在佛教語境下的轉化與再詮釋。報告的另一核心重點是剖析瑪哈嘎拉如何演變出財神面向，尤其是白瑪哈嘎拉（White Mahakala）的出現及其在消除貧困、增長福報方面的功能。為確保論述的精確性與專注性，本報告將嚴格限定於西藏密教的範疇，不涉及蒙古或日本密教中的瑪哈嘎拉信仰與發展 。

II. 瑪哈嘎拉的起源與濕婆的關聯

印度教中濕婆作為「大黑天」瑪哈嘎拉的概念及其特徵

在印度教中，瑪哈嘎拉是濕婆神的一個忿怒化身，意為「大時間」或「大死亡」，象徵著時間、創造、毀滅與力量之神 。他也被稱為瑪哈嘎拉·巴伊拉瓦（Mahakala Bhairava）。濕婆作為瑪哈嘎拉時，其形象通常描繪為四臂、三眼，居於火葬場，手持三叉戟、手鼓、劍和錘子，周圍環繞著禿鷲和豺狼 。他的配偶為迦梨女神（Kali），兩者共同象徵著時間和毀滅的力量，能夠將時間和空間溶解於自身，在宇宙毀滅時以虛空形式存在 。濕婆的瑪哈嘎拉形態被視為至高無上的神性，超越一切元素、維度和時間，甚至能戰勝死亡之神閻摩（Yama）。部分文本提及瑪哈嘎拉是濕婆的主要隨從（gaṇa）之一，常被描繪在早期北印度寺廟主入口外，與濕婆的坐騎南迪（Nandi）並列 。

瑪哈嘎拉進入佛教的脈絡：作為護法神的轉化與適應

瑪哈嘎拉之名（Mahākāla）源自梵語，意為「大黑天」，在佛教中被尊為「護法」（Dharmapala），即佛法的保護者 。藏傳佛教中的瑪哈嘎拉，儘管與印度教濕婆的瑪哈嘎拉共享名稱和部分忿怒形象特徵，但其本質和功能在佛教語境下被重新定義和轉化 。在佛教中，忿怒相的本尊（如瑪哈嘎拉）並非邪惡或惡魔力量的化身，而是佛、菩薩或天人（Devas）的忿怒或強勢面向，象徵著摧毀證悟障礙的力量，因此也被稱為「憤怒摧障者」（krodha-vighnantaka）。它們代表著轉化負面心態為智慧和慈悲所需的能量和力量 。

瑪哈嘎拉在印度教和佛教中共享「大黑天」或「超越時間/死亡」的名稱 。在印度教中，瑪哈嘎拉是濕婆的一個兇猛化身，體現了終極的毀滅和時間的力量 。然而，在佛教中，瑪哈嘎拉被明確地視為護法神，是佛陀或菩薩（如觀世音菩薩）的忿怒化身 。有文獻指出，佛教文本並未詳細闡述瑪哈嘎拉與濕婆在佛教語境下的直接關聯，而是著重於其觀世音菩薩的起源 。此外，金剛乘的密宗技術被獨立於濕婆教的阿含經收集 。這表明，儘管名稱和某些圖像元素（如忿怒相、多臂、與時間/毀滅相關）可能受到印度教傳統的影響或借鑒，但瑪哈嘎拉在藏傳佛教中的教義理解和功能發生了深刻的轉變。他並非濕婆在佛教中的直接化身；他主要被理解為佛教證悟和慈悲的體現。這種現象在宗教融合中很常見，即外部形式被採用，但被賦予與採用傳統核心教義一致的新內部意義。這種過程使得佛教在傳播到不同文化時，能夠適應並轉化現有的地方神祇和概念，將其重新置於自身的哲學框架內，從而促進了信仰的融合與傳播，同時保持了佛教自身的獨特身份。

西藏密教中瑪哈嘎拉作為佛菩薩化身的闡釋

在藏傳佛教中，瑪哈嘎拉通常被視為佛或菩薩的忿怒化身，而非濕婆的直接轉世。最常見的說法是，他是觀世音菩薩（Avalokiteśvara，藏語為Chenrezig）的忿怒化現 。根據佛教文本，瑪哈嘎拉的起源與觀世音菩薩的宏大誓願有關：觀世音菩薩誓願不證菩提，直至所有輪迴眾生皆得解脫。當他發現眾生難以度化時，為了更有效地降伏「黑暗時代」的墮落眾生、保護中陰身眾生，並為貧困者提供解脫苦難的解藥，他決定化現為忿怒相。於是，一聲深藍色的「吽」（HUNG）字從觀世音菩薩的心中湧現，瞬間轉化為「智慧的瞬間護法」瑪哈嘎拉 。此外，瑪哈嘎拉也被視為其他佛菩薩的化身，例如金剛持（Vajradhara）、不動佛（Akshobhya Buddha）、彌陀佛（Amitabha）或勝樂金剛（Cakrasamvara）等 。不同的密續傳承（如密集金剛、勝樂金剛）也將瑪哈嘎拉視為其中心本尊的化身 。

印度教中的瑪哈嘎拉與終極的毀滅和宇宙的解體相關聯，體現了時間和死亡的無情力量 。然而，佛教中的瑪哈嘎拉，特別是作為觀世音菩薩的化身，則源於深厚的慈悲，旨在降伏「墮落眾生」並減輕苦難 。有文獻明確指出：「瑪哈嘎拉從未以絲毫方式傷害過任何眾生，因為他透過開悟之心的持續運作，不斷地利益眾生。」 這與印度教中「無情地毀滅」的概念形成了直接對比。瑪哈嘎拉在佛教中的忿怒外相被視為「積極轉化的工具」 或「兇猛的慈悲」。這表明，瑪哈嘎拉在藏傳佛教中的忿怒並非源於惡意或任意的破壞，而是直接源於開悟的慈悲，是一種善巧方便（upaya）。他的兇猛是切斷無明、妄想和障礙所需的強烈能量的體現，最終目的是為了利益所有有情眾生。這將忿怒從一種破壞性力量重新定義為一種轉化性力量，其根源在於利他主義，與佛教普遍慈悲的核心原則相符。

III. 瑪哈嘎拉在西藏密教中的多樣化身與象徵意義

瑪哈嘎拉作為護法神的普遍特徵與功能

瑪哈嘎拉是金剛乘佛教中重要的護法神，其主要職責是保護佛法、護持修行者，並摧毀一切修行道路上的內外障礙與負面力量 。他被稱為「帳篷之主」（Lord of the Tent），這反映了他在歷史上對游牧的藏族人民生存和保護的重要性 。儘管外表兇猛，瑪哈嘎拉並非令人恐懼的惡魔，他的忿怒是一種轉化性的工具，旨在幫助修行者克服恐懼、面對挑戰，並將負面情緒轉化為智慧和慈悲 。他代表著佛陀的教法，確保只有真誠的修行者才能在靈性道路上進步 。

主要化身介紹：二臂、四臂、六臂瑪哈嘎拉及其在不同教派中的地位與作用

瑪哈嘎拉在藏傳佛教中有多種形式，最顯著的區別在於手臂的數量，但其他細節也可能有所不同 。

 二臂瑪哈嘎拉（Two-Armed Mahakala）：

• 黑袍瑪哈嘎拉（Bernakchen / Dorje Bermagchen）： 意為「大黑衣者」，是噶瑪噶舉派的主要護法，也是噶瑪巴（Karmapas）的專屬護法 。他通常描繪為矮胖、四肢粗短，紅口大張、血紅的眼睛，額頭有第三隻眼，手持彎刀和盛血的顱碗，坐於人屍之上，象徵戰勝負面模式 。他的形象源自寧瑪派伏藏，後被第二世噶瑪巴噶瑪巴希（Karma Pakshi）引入噶瑪噶舉派 。
• 帳主瑪哈嘎拉（Panjaranatha Mahākāla）： 意為「帳篷之主」或「閣樓之主」，是文殊菩薩的化身，為薩迦派的護法 。他被描繪為侏儒般的身材，雙手橫持木杖 。

四臂瑪哈嘎拉（Four-Armed Mahakala）：

• 是噶瑪噶舉、直貢噶舉和竹巴噶舉派的主要護法 。在寧瑪派中也有其化身，儘管艾卡扎蒂（Ekajati）是其主要護法 。
•  象徵著四種正向事業：平息障礙、疾病和煩惱 。

 六臂瑪哈嘎拉（Six-Armed Mahakala / Shad-bhuja Mahakala）：

•   是瑪哈嘎拉最受歡迎的形式之一，特別受格魯派推崇，也被香巴噶舉、薩迦、寧瑪和噶舉等其他教派所修持 。
•  他被視為觀世音菩薩的忿怒化身，象徵著六波羅蜜的成就：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和智慧 。
•  其身色通常為午夜藍或黑色，象徵不變的法身，以及其包羅萬象、超越一切形式的本性 。

瑪哈嘎拉的詳細圖像學（如骷髏、武器、兇猛表情、踩踏形象）可能看起來令人恐懼 。然而，多個來源反覆強調，這種忿怒並非旨在引起恐懼，而是一種「積極轉化的工具」，象徵著「兇猛的慈悲」 以及「切斷無明和妄想所需的強度」。每個圖像元素，從五個骷髏（將五毒轉化為智慧）到法器（切斷我執、降伏邪惡），甚至動物皮（淨化慾望、傲慢、嗔恨），都蘊含著深刻的象徵意義 。這揭示了藏傳佛教中忿怒形象所承擔的關鍵教學和心理功能。它以視覺方式呈現了與負面心態的內在鬥爭，以及靈性解脫所需的果斷行動。這些形象並非惡意實體的字面描繪，而是修行者內在工作和開悟之心轉化最嚴峻障礙能力的精妙視覺隱喻。這使得這些圖像成為冥想（本尊瑜伽）和教導的有力工具 。

雖然瑪哈嘎拉是藏傳佛教中普遍的護法神 ，但其具體形式（二臂、四臂、六臂）通常與特定的教派或傳承相關聯 。例如，黑袍瑪哈嘎拉是噶瑪噶舉派的護法，帳主瑪哈嘎拉是薩迦派的護法，而六臂瑪哈嘎拉則受格魯派推崇。這表明護法體系並非單一集中，而是分散且相互聯繫。文獻還指出，「不同的藏傳佛教學校強調不同的變體，而且往往是不同傳統之間的對比催生了瑪哈嘎拉的新形式」。這顯示了瑪哈嘎拉形象在藏傳佛教內部動態演變的過程，這種演變受到各傳承特定需求、歷史發展和禪修實踐的驅動。它突顯了金剛乘的適應性，其中護法本尊並非靜態不變，而是其形式和重點會不斷演變，以更好地服務於不同傳統及其修行者的獨特需求。這也強調了傳承在藏傳佛教中的重要性，因為特定的護法修持通常在這些既定的傳承線中傳授。

忿怒相的象徵意義：摧毀障礙、轉化煩惱為智慧

瑪哈嘎拉的忿怒形象並非惡意，而是象徵著摧毀無明、妄想和障礙的強大力量，以及轉化負面情緒為證悟智慧的決心 。其兇猛表情代表著切斷負面性和我執所需的強度 。

重要法器與飾物的象徵解讀

瑪哈嘎拉的圖像學充滿了豐富的象徵意義，其各個元素都承載著深刻的佛法內涵：

• 顏色： 黑色或深藍色，象徵其包羅萬象的本性，所有顏色皆融入黑色，代表終極或絕對實相（nirguna），超越一切品質和形式；也象徵驅散無明和負面性 。
• 三眼： 象徵知曉過去、現在、未來，以及佛陀三身（法身、報身、化身）的顯現 。
• 五骷髏冠： 象徵將五毒（貪、嗔、癡、慢、疑）轉化為五種智慧 。
• 多臂： 象徵其多方面的保護作用，以及同時處理多重挑戰的能力 。
• 顱碗（Kapala）： 通常盛滿血，象徵降伏魔羅或邪惡力量，以及將無明轉化為智慧 。
• 彎刀/鉞刀（Kartika）： 儀式用彎刀，象徵切斷對我執的執著，以及收穫業力果報、移除障礙 。
• 手鼓（Damaru）： 象徵佛法的聲音和萬物無常，以及對空行母的掌控 。
• 三叉戟（Trident）： 象徵摧毀無明、慾望、分心，以及穿透幻象和負面性，也象徵對三界（欲界、色界、無色界）的掌控 。
• 劍： 象徵切斷妄想和獲得智慧 。
• 鈴（Bell）： 象徵方法與智慧的結合 。
• 踩踏屍體/魔羅： 象徵其對死亡和自我（ego）的掌控，以及摧毀和驅散巨大障礙 。
• 火焰光環： 象徵其燃燒的智慧，能摧毀負面性與神經質狀態 。
• 虎皮： 象徵淨化慾望 。
• 象皮： 象徵淨化傲慢 。
• 蛇： 象徵淨化嗔恨 。

以下表格總結了瑪哈嘎拉在藏傳佛教中的主要化身及其象徵意義：

化身名稱 (Manifestation Name)	教派/傳承 (School/Lineage)	手臂數量 (Number of Arms)	主要特徵 (Key Features)	象徵意義/功能 (Symbolic Meaning/Function)
二臂瑪哈嘎拉
黑袍瑪哈嘎拉 (Bernakchen)	噶瑪噶舉 (Karma Kagyu)	2	黑/藍色身、持彎刀、顱碗、坐屍	噶瑪巴的主要護法，戰勝負面模式
帳主瑪哈嘎拉 (Panjaranatha)	薩迦 (Sakya)	2	侏儒、持木杖	薩迦派護法，文殊菩薩化身
四臂瑪哈嘎拉
通用護法 (General Protector)	噶瑪噶舉、直貢噶舉、竹巴噶舉、寧瑪 (Karma Kagyu, Drikung Kagyu, Drukpa, Nyingma)	4	黑/藍色身、持顱碗、彎刀、念珠、三叉戟	摧毀障礙、疾病、煩惱
六臂瑪哈嘎拉
通用護法 (General Protector)	格魯、香巴噶舉、薩迦、寧瑪、噶舉 (Gelug, Shangpa Kagyu, Sakya, Nyingma, Kagyu)	6	午夜藍/黑色身、五骷髏冠、持彎刀、顱碗、念珠、手鼓、三叉戟、套索	觀世音菩薩化身、成就六波羅蜜、摧毀障礙
白瑪哈嘎拉 (White Mahakala)	格魯 (Gelug)	6	白色身、持如意寶、手鼓、珠寶顱碗、三叉戟、踩象頭神	財富、豐盛、消除貧困障礙

IV. 瑪哈嘎拉的財神化：白瑪哈嘎拉

白瑪哈嘎拉的獨特地位與形象特徵

白瑪哈嘎拉（White Mahakala，藏語為mGon po yid bzhin nor bu，意為「如意寶護法」）是瑪哈嘎拉的一個獨特化身，與其他忿怒相的瑪哈嘎拉不同，他主要與財富、繁榮、好運和消除貧困障礙相關聯 。儘管他仍呈現忿怒相，但其膚色為白色或淺色，象徵著純潔、智慧和慈悲，以及息災和增益的特質，與黑色瑪哈嘎拉的降伏特質形成對比 。他通常描繪為三眼、六臂，頭髮向上燃燒 。白瑪哈嘎拉的法器包括：右手主臂持如意寶珠（wish-fulfilling jewel），這是與財富相關聯的本尊的標誌；其他右臂持彎刀、手鼓和珠寶；左臂持盛滿珠寶的顱碗和三叉戟 。他身著珍貴的黃金飾品和華麗的珠寶裙，腳下踩著兩尊象頭神（通常被解釋為印度教的障礙之神象頭神Ganesha），象徵著克服障礙 。他站立於蓮花和日輪之上，蓮花象徵出離輪迴的清淨，日輪象徵驅散無明的黑暗 。

白瑪哈嘎拉與財富、豐盛、消除貧困障礙的關聯

白瑪哈嘎拉的修持被認為能夠消除資源匱乏的障礙，這些障礙會限制修行者幫助眾生的能力 。他鼓勵個人更加努力，並設定繁榮的意圖，從而能夠幫助家人、社區和所有有情眾生 。他的修持旨在帶來家庭、事業、知識和靈性方面的財富和好運，並吸引正向能量 。他不僅是世俗財富的賜予者，也被視為能幫助修行者獲得珍貴的佛法寶藏，促進靈性成長 。

瑪哈嘎拉最初被描述為「護法」——佛法和修行者免受障礙、無明和負面影響的保護者 。然而，白瑪哈嘎拉的出現引入了一個新的維度：保護免受「資源匱乏」的影響，並積極賜予「財富和好運」。白瑪哈嘎拉的起源故事明確地將其顯現與減輕「貧困」聯繫起來 。此外，梅崔和瓊波南覺的故事突顯了為西藏帶來「財富的徵兆」的請求，直接導致了瑪哈嘎拉作為「如意寶珠」教法的傳授 。這表明「護法」功能的顯著擴展。傳統的保護側重於精神障礙，而「財神」方面則將其擴展到物質福祉，認識到物質匱乏也可能成為精神修行和幫助他人的重大障礙。這種演變反映了藏傳佛教為滿足修行者整體需求而進行的務實調整，承認物質和精神福祉的相互關聯性，尤其是在西藏這樣充滿挑戰的環境中。「如意寶珠」的隱喻強調了這種全面的保護和賦能作用，表明精神和物質福祉並非相互排斥，而是可以通過相同的開悟活動得到支持。

白瑪哈嘎拉財神化的緣起故事與傳承

白瑪哈嘎拉的財神化起源於觀世音菩薩的慈悲願力。據傳，阿底峽尊者（Lord Atisha）曾遇到一位飢餓的老人，為救其命而欲割捨自身血肉。在此絕望之際，慈悲之神觀世音菩薩化現為白瑪哈嘎拉，以幫助受苦眾生，減輕貧困 。

另一個重要的傳承故事來自香巴噶舉派的創始人瓊波南覺（Khedrup Khyungpopa）。當瓊波南覺準備返回西藏時，他將剩餘的佛法供養（包括許多黃金）交給了梅崔（Maitri），並請求梅崔給予一個能為西藏帶來財富的「大徵兆」。梅崔隨後向瓊波南覺講述了瑪哈嘎拉的傳記，並稱瑪哈嘎拉為「大慈悲的黑者」和「如意寶珠般的護法」，承諾只要依賴他，所有願望都將實現，障礙將被清除，即使未完成禪修也能獲得非凡的成就 。白瑪哈嘎拉的教法由瓊波南覺於十一世紀傳入西藏 。

相關修持與儀軌：祈請財富與福報的實踐

白瑪哈嘎拉的修持通常涉及觀想、咒語念誦和禪修，並鼓勵實踐布施、持戒和培養慈悲心 。儀軌中，修行者首先清除障礙財富流動的負面力量，並向諸神靈獻食子。然後，祈請十方守護者打開大門，讓正向能量進入，並邀請財神進入空間，為地球、物質和所有有情眾生帶來利益 。常用的白瑪哈嘎拉咒語包括：「嗡 咕嚕 瑪哈嘎拉 哈利 尼薩 悉地 匝」（OM GURU MAHAKALA HARI NISA SIDDHI TSA）或「嗡 達咧 都達咧 都咧 瑪瑪 阿玉 布涅 佳那 布斯亭 咕嚕 娑哈」（OM TARE TUTTARE TURE MAMA AYU PUNYE JNANA PUSHTIM KURU SVAHA），咒語念誦旨在建立白瑪哈嘎拉的振動，吸引更好的能量和祝福 。供養是儀軌的重要組成部分，包括香、蠟燭、紅酒、銀幣（用黃紙或布包裹）、鮮花和肉類等，這些供養象徵著慷慨和豐盛的態度，並被認為能改善生活境遇 。

白瑪哈嘎拉儘管是財神，卻保留了「兇猛、忿怒的外相」。這與更為和平的財神如財寶天王（Jambhala）或多聞天王（Kubera）相比，似乎存在矛盾 。然而，文獻解釋說，他的忿怒是「積極轉化的工具」，象徵著「切斷無明和妄想所需的強度」。在財富的背景下，這意味著「阻礙財富流動的障礙」 不僅僅是外部的匱乏，還包括貪婪、執著或業力障礙等內在的阻礙。他兇猛的外相「切斷負面性和我執」，這些可能阻礙財富的獲得或正當使用，而他踩踏象頭神則象徵著克服障礙 。這強化了金剛乘佛教的一個核心原則：即使看似負面或具有侵略性的能量，也能夠被善巧地轉化並用於開悟的活動。白瑪哈嘎拉的忿怒外相，象徵著需要採取強而有力的果斷行動，不僅要克服外部的貧困，還要克服導致匱乏感或資源濫用的內在精神煩惱。這表明真正的繁榮既包括物質豐盛，也包括以慈悲心正確使用財富的智慧，從而防止財富本身成為新的障礙。

V. 結論

瑪哈嘎拉在藏傳佛教中經歷了從印度教濕婆神忿怒面向的借鑒，到在佛教語境下被重新詮釋為佛菩薩（尤其是觀世音菩薩）慈悲化現的轉化。這種轉化保留了其強大的忿怒形象，但賦予了其全新的佛教內涵，即以慈悲為本的護法功能。其核心身份始終是佛法的堅定護衛者，以其忿怒相摧毀無明與障礙，護持修行者。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特定需求（如消除貧困以利修行）的出現，瑪哈嘎拉的職能進一步擴展，尤其以白瑪哈嘎拉的形式，演變為能夠賜予世俗和靈性財富的本尊，體現了藏傳佛教對眾生全面福祉的關懷，將物質豐盛視為支持佛法修持和利他事業的重要條件。

無論是作為一般的護法，還是作為財神，瑪哈嘎拉的本質始終是「以忿怒相行慈悲事業」。他的威猛並非為了恐嚇或傷害，而是為了以強大的力量斬斷煩惱、清除障礙，引導眾生走向解脫與豐盛 。瑪哈嘎拉在藏傳佛教中的多樣化身和深刻象徵意義，共同彰顯了其作為「智慧的瞬間護法」和「如意寶珠」的地位，持續護持著佛法教義，並為一切有情眾生帶來利益與福報 。